尚善没有躲过“致命一击”的喜悦,面如土色两腿一软摊在地上,眼角扫到暗自得意的毛泰运,才知道今日大意中了圈套。
自知必死尚善豁出一切,爬到尚丰脚下,哀求道:“大王!今日之事分明是明国早有预谋,步步紧逼;毛泰运助纣为虐、公报私仇,伙同明国将琉球逼入绝境;如今再出手,暗藏祸心诱逼大王内附,法司官才是最大的小人!大王!”
死到临头还要乱咬,真以为大王眼瞎么?
毛泰运冷笑一声,反唇相讥道:“琉球到底有啥东西让大明费尽心心要来夺呢?退一万步,就是琉球真有那么个东西,大明也可以直接派兵,费这么多口舌,闹这么事干嘛?闲得慌没事做啊!尚善!你还真当琉球是块料啊!”
这番彻底撕破脸皮的话,让尚丰、尚善两人如同雷击,他俩又如何会有后世的眼光,哪知道琉球是大陆岛链防护圈关键节点。
只知道大明真要与日本进行贸易,济州岛、朝鲜半岛都可做中转点;要与南洋的西洋人贸易,根本不需要经过琉球。
防卫大明海上安全,更大、更近的台湾和海南岛是最合适的;琉球在大明眼里就是鸡肋,说难听点连鸡肋也算不上。
这些话虽然难听,也是大明一直没看上这连串岛屿的最主要原因;反过来对没地可占的日本,才格外看重琉球,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!
尚善不愿这么认输,辩解道:“既然如法司官所说这样,大明又为何还要插手琉球与日本之间的事!”
不学无术得家伙,真当其他人和你一样!
毛泰运有点无语,又怕大王不明白个中利害关系,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大王!夹在大明与日本之间,就是琉球的悲哀!琉球只能选一个,不能两者兼顾;大王!该决断了,与其夹在中间做‘受气包’,还不如学蒙古各部内附,成为明人,日本肯定不敢再来欺压;而且依臣看,明日之间还有一战,依明国国力,加上朝鲜协助,日本能有几成胜算?”
还要打战!尚丰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法司官,不敢相信所听到的其它一切。
小国的悲哀,莫过如此!
“离美国太近,离上帝太远”说得是后世的墨西哥,只是他们更惨!哭着要成美国人,可惜没人搭理。
毛泰运没理会已是死人的尚善,一拱手继续说道:“大王,大明这几年的发展是突飞猛进,军力超前强大已无对手可言;困扰大明数百年的蒙古各部,梦靥一样的存在,都被打败内附;大明又埋头发展水师,也就是现在的皇家海军,只几年功夫连西洋人都没法撼动其实力;大明发展军力主要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东面的心腹之患日本;皇帝陛下是要报一箭之仇!三十年前在朝鲜的那场战,大明损失惨重。”
“危言耸听!一派胡言!大王,臣参法司官勾结外族,意图对王室不轨!”
不甘服输的尚善已无话可说,开始胡乱诬陷。
尚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被这家伙一弄,不由大怒道:“住嘴!国舅何时诬陷?倒是你,身为王族,不思为本王解忧,擅改国策,触犯天朝,如今又在王宫咆哮,污蔑朝臣,是何居心!来人啦!将国相关押起来。”
都这样还只关押?这位大王真的是无药可治。
打蛇打七寸,毛泰运俯首谏言道:“大王,如今之势,琉球已不能再观望,不能做骑墙派啊!一旦触怒皇帝陛下,传承千年的王族就会毁于今日的傲慢无知啊!大王!”
这厮!可恶!将自己往死路上逼!怎么能这样!
没人想死,尚善更不想死;一下又跪倒在地,抱着尚丰的大腿,哀求道:“大王!大王!饶命啊!饶命啊!”
屋漏偏逢雨,一位内侍跑进大殿,惊慌禀报道:“大王!大王!不好了,城里的明国军官已整队离去,军营里的军士无人管辖已逃散,部分人开始上街闹事;城下明国的粮号也关门歇业,粮食一车车往那霸码头运!”
釜底抽薪也好,图穷匕现也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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